春聯討吉利
外國遊客入境隨俗
今年的孔廟揮毫送春聯,主辦單位準備了裁成長形七字聯、四字聯及菱形單字聯共約3,000張的春聯紙,除了基本款紅紙之外,也有表面灑上金粉或在下筆位置蓋有瓦當印的紙張。
現場寫好的春聯掛在一旁晾乾後,才能贈送給民眾。帶領書法家們揮毫的中華民國書法教學研究學會理事長黃素珍表示,有些民眾無法久候,因此書法家們除了現場揮毫之外,也在家預先寫好一些春聯,以便民眾當天快速領取。
至於針對多數想要看到現場揮毫的民眾,書法家們準備了春聯參考用語供民眾選擇。譬如,黃素珍的筆記本裡,用毛筆字寫滿「一勤天下無難事、百忍堂中有太和」,以及上、下聯「三陽開泰春報喜、五福臨門獻祥瑞」,加上橫批,「九重春色映華堂」等激勵、祝福的對聯文句,用詞清新脫俗、不刻板。
「民眾來自不同的背景,且每人喜好不同,因此準備的用語必須要能符合多數人的需求,」黃素珍說。
此外,針對最多人索取的一字聯,黃素珍也準備了許多組合字的範本。例如「學好孔孟」組成的單字,適合貼在書房,祝福金榜題名;「日日有見財」的組合字,則與「招財進寶」有異曲同工之妙,象徵財源不絕。
揮毫當天,現場也有不少好奇的國外遊客排隊領取春聯。一位來自英語系國家的婦人希望能夠加註英文,因此,黃素珍寫完「春到人間、新年快樂」後,二話不說,在不破壞中文字書法美感的前提下,在預留的空白處寫上「Happy New Year」。
「大過年的,大家開心、歡喜就好,不用太在意正統、不正統,」黃素珍說。
傳統春聯年輕化
納入圖像造型
「啊,真的是妳?」在揮毫的會場上,排隊民眾認出一位低著頭寫春聯的書法家,正是台語老歌〈三聲無奈〉的原唱人林秀珠。
71歲的林秀珠已有十幾年參與新春揮毫的經驗。她謙虛地說,自己不是書法家,純粹因為喜歡藝術,才在50歲之後從頭開始練習。由於近幾年迷上油畫,她自認目前「畫得比寫得好」,所以她會不好意思地詢問領取春聯的民眾,是否需要畫上一些裝飾的圖案,好讓整體感覺看起來活潑一些。
確實,有別於制式的機器印製春聯,傳統的手寫春聯反而靈活變化出討喜的花樣,讓春聯除了書法之外,越來越有書畫的趣味。最常見的,就是在春聯上,畫出農曆生肖動物的意象。
譬如今年是馬年,在寫「馬到成功」時,可用象形的圖案取代中規中矩的「馬」字,讓這幅四字聯看起來更有現代感。或者像黃素珍在蛇年時喜歡用蛇的可愛意象,一氣呵成地寫完「蛇年如意」的「如」;從視覺上來看,左半邊「女」字第一筆畫狀似蛇頭吐信,右半邊「口」字則以蛇尾結尾。
林秀珠的外孫羅劭騏就讀小學五年級,3歲跟外婆一起參加孔廟揮毫,當年還被媒體封為「書法神童」。今年他也回到孔廟寫春聯,楷書、行書、草書都難不倒他。民眾對他特別好奇,擠到桌邊看他寫字,每寫完一張,民眾就發出驚呼,但他絲毫不受影響,保持氣定神閒。
在大庭廣眾之下寫春聯需要膽識,已經習慣在書房內寫字的書法名家,初次到戶外寫春聯,反而未必習慣。黃素珍說,書法教學研究學會的會員到孔廟寫春聯,與民眾結緣互動,不求寫得完美,大家能夠過年開心就好。
「看到那麼多人排隊索取手寫春聯,以及不少大陸遊客購買、收藏繁體中文的書法,相信春聯的傳統習俗只會興盛,不會消失,」黃素珍樂觀地說。